家有正太第一季

　　Linabear的人气与二次元的萌文化、萌经济密切相关。二次元在寄托人们对天马行空的想象的时候，也以各种各样的形式延伸到了三次元。漫画展、主题公园将幻想世界转移到现实中，从动漫游戏中的场景和人物被实体化，在2、3次元之间产生了2.5次元的消费景观。 　　将喜欢的角色以人偶和cosplay的形式立体演绎，2.5次元的景观成为对二次元世界憧憬的延长。但是，潜藏在次元之间的矛盾也产生了微妙的变化，演员的行为不恰当的话次元的隔阂就会被打破，粉丝对原作角色的爱也会随之消失。 　　在Linabear大热的时候，虽然有很多争论，但是Linabear的粉丝把人偶不当行为归咎于“内胆失职”。北京环球影城的“威震天”收到游客的“肮脏”“愚蠢”等通报，引起了游客的不快。 　　尽管2.5次元的景观最终是二次元的延伸，但将我们喜欢的角色融入现实中的奇迹，是由无名的三次元演员构筑的。“内胆”这个词的出现和惯用，把辛苦工作的人偶扮演者比喻成工作机械，变成了“壳”的附庸。我们如何处理幻想和现实的张力？当我们追逐可爱玩偶的角色时，他们背后的“内胆”演员是怎么想的呢。或许，保护着不可思议的他们，也应该得到体谅和尊重。 　　写文章|杨雯 　　“萌经济”的胜利 　　萌文化发展成二次元文化，萌经济在千禧年以后进入了大众的视野。我们为什么总是一眼就喜欢萌小东西呢？进化心理学的观点提供了答案。 　　奥地利的动物行动专家康拉德•洛伦茨被称为具有人类婴幼儿特征的“婴儿图案”，包括圆头、大眼睛、短胖的四肢、小头的身体比例。这也是适应了二次元“萌”形象的设计，无论是动物的婴儿还是正太萝莉，都具有显著的幼体化特征。 　　琳娜熊。图：上海迪士尼乐园官方公众号。 　　进化心理学家认为，婴儿的形象是脆弱无害的，不参加大人世界的计算、野心、阴谋，不给别人带来威胁，所以可以天然地激发人怜悯之心。相反，“人们对长大成人的东西抱有警戒心。如果大人站在你面前，你会从生存和利益的角度来考虑这个人是好人还是坏人。”刘云平的设计解读，不仅说明了冰脚为何如此受欢迎，还用于说明为什么二次元萌物会被长期喜爱。 　　二次元发源于上世纪日本经济衰退期，人们对现实悲观厌恶，流于虚构的动画、漫画、游戏、轻小说，在这些作品中向往着与现实不同的世界。因此，二次元总是具有异次元属性，在与我们实际生活不同的三次元动作。当次元的墙壁被打破时，美丽的理想必然会与有缺陷的现实发生冲突，并催化预想之外的结果。Linabear曾因“倒塌的家”的波纹而进入过热搜查。很多游客为了和琳娜熊交谈特意去乐园排队了几个小时，在争论的视频中，琳娜熊的玩偶令人厌烦，拍下了失礼的镜头，让仰慕着琳娜熊温柔害羞的性格的游客失望。 　　虚拟角色进入现实后 　　但是，动画的形象进入日常生活已经成了常态。在二次元和三次元之间，从虚构的作品走向现实，但并不是真实世界的创造物。 　　主题丰富的漫画展和cosplay是最常见的2.5次元消费景观，重视动漫和游戏角色现实再现的创作者增加了。他们在展台上展示了古典的场景，换上演员夸张的衣服和道具，扮演了很有人气的角色，为了粉丝们创造了亲密的真实感。 　　事实上，虽然今天cosplay与发源于日本的二次元文化密切相关，但是很少有人知道cosplay的真正根源是迪斯尼乐园的米老鼠人偶。1955年迪士尼动画风靡世界，第一个迪士尼乐园也在美国落成。为了更好地吸引游客，迪斯尼的工作人员一直沿袭着装扮成经典米老鼠给游客拍照的传统。 　　动画《米老鼠群星会》的拍摄。 　　到今天为止，以迪斯尼和环球影城为首的主题公园比漫展更长，成为更加坚固的2.5次元景观，在乐园将原作的幻想建筑细细复原，展现出轻快幽默的演出，更重要的是二次元的角色们奔跑的人偶就是“活着”。为了创造更真实的体验，人偶设计师在让游客接近人偶的方法上下了很多功夫。以Linabear为例，人偶的眼珠在蓝色的瞳孔外面有反射光的透明圆罩，随着人偶的移动，眼神的光流显得更加生动、活泼、富有魅力。 　　人们对漫展、主题公园等虚构与现实之间的消费景观兴趣盎然，正好符合丘比・德波“景观社会”的论点。德波认为，现在的生产者可以通过景观来创造消费者的需求，从而获得消费者在消费过程中满意的幻觉。在2.5次元的消费景观中，作为商品的二次元作品正在现实世界中蔓延。虚拟角色在空间上实体化，观众的爱是基于原作中的“爱屋和乌鸦”。因此，不管是cosplay的化妆经过洗练的cosplay，还是戴着头的人偶演员，都要遵守角色设定，为观众们创造一个在现实中展开的梦想。 　　《景观社会》，作者：[法]丘比·德波，翻译者：张新木，版本：折射集|南京大学出版社，2017年5月。 　　因此，如果演的人打破了这样的规则，梦想就会破裂。 　　人偶扮演者的不恰当行为，不可避免地会涉及到角色的形象。该角色的粉丝们将责任推给了饰演该角色的人，将纯洁、无罪的角色和失业的角色划出界线，批评其是没有认真履行该角色的人的“内胆”。 　　为了尽量避免这样的风险，迪斯尼乐园也制定了很多给木偶演员的规则。例如，人偶不能在游客面前脱颖而出，而不是人类的角色则不能表现人类的行为。演出者按照角色统一的行动套餐，不能用自己的声音和游客交流，也不能到处泄露自己角色的身份。但是，出演者的失业率却无法100%避免。观众所喜爱的是从二次元角色中设定的人物，虽然这个设定是虚构的，但在乐园里必须要用三次元的真人版来演绎。二次元和三次元如此接近，对出演者负责的话，一定会有次元障碍被打破的风险。 　　作梦者的难局 　　对于演员来说，一刻一刻地遵守人偶的规则确实不是件容易的事。2019年6月，上海天气炎热，迪斯尼乐园的雪莉梅在表演中身体不适，摔倒在地上，在被送往救助的过程中没有脱头、脱衣服——因为人偶无法做出破坏幻想的行为。 　　服务核心型产业的残酷性起了很大作用。主题公园里的木偶演员的日常生活是这样的：早上，表演者将自己重达十几斤，塞进视野范围不超过90度的玩偶衣服中，它支撑着坚实有趣的玩偶衣服，表现出人类无法发出声音，表现出人类世界的样子坚忍不拔，充满热情，高品质完成游客期待的互动。 　　英国社会学家艾伦・布利曼认为，在“迪斯尼风暴”中，这种“表演式”服务属于“感情劳动”。也就是说，员工必须在工作中向顾客传达积极的感情。有一位研究人员认为，这种工作模式可以使劳动者的行为方式与真实感相分离，可以抑制他们真实的感情，长期造成精神伤害。 　　《迪斯尼岚》，作者：[英]艾伦・布利曼，版本：中信出版社，2006年1月。 　　长期的人偶作业可能会造成相当大的身体损伤。对玩偶服的长期负荷可能会给表演者带来一些伤病，很多演员都有脊椎、膝盖的问题。迪士尼设有为工作人员提供康复训练的运动训练部门，但也有即使退休也有不可逆受伤的演员。 　　多数情况下，沉迷于人偶童话，怒吼“内胆”失业的话，很多时候都不会注意到这些人偶和演员和你是同一份兼职。“内胆”一词，是将扮演人偶角色的演员物化的付庸，被认为是应该保护角色的工作机械，是“不把人当做人看待”的卑下。人偶与我们隔着服装，物理上的隔绝和刻意的萌化削弱了消费者本来的尊重和体贴。 　　网民上传的游客与威震天的“对峙”视频。 　　去年，北京环球影城开园时，威震天的视频引起了人们的讨论，也证明了他们已经渐渐熟悉了乐园的规则。视频中，威震天在环球影城中竖起中指，威震天用台词回答了“愚蠢的人”。在激烈的网络讨论中，有人指责游客素质低下，“在机器人面前丢了人的脸”，也有人质疑威震天的应对强硬，服务不周到。但是，在这样的战斗中，他们没有承诺，无视了威震天演员被攻击时受到的侮辱。侮辱并不是对演员进行的，但是反击和忍耐必须由演员本人的感情来消化。这当然也是过载的感情劳动。 　　当演员对好人的态度变得“理所当然”，开始批判其失业行为的时候，工作给人的变化也浮出水面。实际上，不仅仅是人偶扮演者，服务业的兴盛和消费者日益主体化的心理也越来越难对服务者的辛苦劳动产生共鸣和感谢。B站的审查员突然死亡的事件中，内部的工作人员向“每天的人物”说明了审查工作的详细情况。工作日几乎连续12小时工作，审查需要1200多个视频。审查员被恶意血腥的恐怖视频吓到，被驳回的视频再次上传后，往往需要消化投稿者对审查者的谩骂。 　　现在的我们可以享受到各种各样的消费景观交织而成的乐趣，但是做梦的人的“困境”却隐藏在这些景观的背后。这样的张力也在很多工作中普遍存在，需要想象和实践更好的工作伦理。或许，这样的实践是从观察他人的“困境”开始的。 　　参考资料： 　　艾伦・布里曼《迪斯尼风暴》 　　丘比・德波《景观社会》 　　“从正面联系”“和林娜熊成为同事” 　　玲娜贝儿和她的内胆：不要平静地进入那个无人区的童话 　　为什么人们喜欢可爱的东西、萌的东西呢 　　每天的人物《大工厂的审查员，进入残酷的数码游戏》 　　作者|杨雯 　　编辑|散步、罗东 　　校阅|陈荻雁